沐七七Yuoo

微博同名,188佛系产粮选手。

【群秀】校霸的打劫(一)

校霸群*学霸秀,校园小甜文。

本篇已出广播剧,漫播《抓到一只兔崽崽》,欢迎收听。

 

(一)

 

“邵群同学,我喜欢你,可以做我男朋友吗?”小女生在邵群班级门口等了他好长时间,一见人来赶紧往前迎了两步,红着脸递上了一盒自己亲手做的小饼干,上面还放了一张粉粉的卡片。

 

“不可以。”邵群看也没看,侧身绕开女生进了教室。

 

小女生抿了抿嘴不想放弃,伸手拉住了邵群的衣角,又道:“那我可以追你吗?晚上一起吃饭可以吗?”

 

“不可以。”邵群嫌弃地低头看了看她的手,一把揪回了自己的衣服。

 

李文逊和周厉的座位一边一个贴着讲台,班主任重点照顾的位置,两人刚好目睹了邵群被表白的全过程,等他走过来便朝他吹了个暧昧的流氓哨。

 

“可以啊,邵大公子,高二开学才一个月,这是第28个来表白的吧,平均一天一个啊,啧啧啧,咱们邵公子就是魅力无限。”周厉假期的时候染了头红毛,开学第一天就被班主任叫去谈话,当时答应得好好的马上染回去,这都一个月了,还是鲜鲜艳艳的大红色。

 

邵群哼了一声没理他,书包一甩就回了自己座位,李文逊拖着凳子坐到了他旁边,朝他挤眼睛,“今天这个可是隔壁班的班花,就这长相身段,都没能让您动动凡心?”

 

“那样的都能是班花?”邵群翘着腿靠到了后排椅子上,嗤道:“刚见过我就忘了她长什么样了,太次了。”

 

“你真他妈挑食,没有科技与狠活,天然的能长那样就很不错了。”李文逊回忆了一下女生精致漂亮的一张小脸,咂了咂嘴道:“你要不就答应了玩两天呗,又不亏,这都高中了,除了你妈,异性的小手你都没拉过吧,说出去谁敢信啊,咱们邵大公子身体某个零部件至今全新未开封,你给谁守节呢,用不用我去给你申请个牌坊?”

 

“滚你的。”邵群笑骂了他一句,眯眼看了看窗外,撇嘴道:“你当老子跟你们似的,什么东西都能往嘴里塞,老子就是玩,也得玩个天上有地上无的,就刚才那个……嘁……”

 

邵大公子从鼻孔里嗤了一声,李文逊都被他逗乐了,起身看了看手表,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道:“行,您眼光高,您可劲儿挑,离上课还有几分钟,厕所放个水再抽根烟?”

 

这个年纪的男生,没几个真有烟瘾,大部分也就抽两次玩玩,耍耍帅,邵群点头跟了上去,红毛的周厉一边抄柯以升的作业,一边听他们说话,闻言“唉唉”了两声也跟着跑了出去,一蹦一蹦地搭上了李文逊的肩膀。

 

此时的厕所隔间内,李程秀正坐在马桶上打电话,他妈中风瘫痪,已经在医院住了四五个月了,他借遍所有亲戚凑的那一点钱,现在基本也花完了,医院又打电话来催交下一个阶段的费用,李程秀摸了摸空荡荡的口袋,眼泪吧嗒一下就掉了下来。

 

“我会尽快想办法的,您先别停了给我妈妈的治疗,可以吗?”他抽了抽鼻子,尽量控制着哽咽的声音。

 

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,上了年纪的老医生心有些软,叹了叹气才道:“可以,不过医院是有规矩的,延时也延不了太久,你是个好孩子,成绩又那么好,现在社交媒体都很发达,不行你跟你老师说说这个情况,发动学校同学和社会上捐捐款,你妈妈目前还没过治疗的黄金期,是有希望痊愈的,费用也不算天价,还是容易筹到的。”

 

“……我知道了,谢谢您。”李程秀挂了电话,颓然地弯下腰把头贴在了膝盖上。

 

他很小时候的生活还没有这么糟的,但自从他爸跟一个女人走了以后,他妈的精神就垮了,从前干净利落又要强的一个人,变成了酒鬼,喝着最廉价的便宜酒,每天清醒的时候都不多,更别提出去赚钱了,两个人的开销全靠李程秀零散打点闲工,他还未成年,正规的地方也不敢招他,还是一个远房亲戚看他实在太可怜,偷偷让他放学后去自家饭店后厨帮忙,一天给他三四十块钱,有剩菜剩饭也挑好的让他打包,日子就这么勉勉强强地过。

 

李程秀心里很清楚,对他来说,改变命运最好的一条路就是好好读书,所以尽管生活艰难,他也从来没放弃上学,而且他的成绩一直都很好,初中就是县里资助着上的,中考考了全市第一,直接被现在这所私立高中特招了过来,两方签了合同,只要他的成绩保持住,学校就给他免全部学杂费、伙食费,一个月还额外给他一千块钱生活补助。

 

李程秀签完合同后简直欣喜若狂,他感觉自己破烂的人生真的要被盘活了,他不用再窝在热浪滔天的后厨刷碗刷盘,不用再因为身上的厨余异味受同学的白眼,甚至他妈都拿着他的录取通知看了很久,像是找到了新的精神支柱,慢慢振作了起来,丢掉了所有的酒瓶、酒袋,出门找了份零工,逢人就说她儿子是全市第一,她不能再拖累她儿子了。

 

这两年,母子俩对着打钱,那张卡上的余额肉眼可见地多了起来,李程秀每次回家时,看着重新变得整洁的小屋,简直感觉未来充满了希望,然而,麻绳专挑细处断,厄运专找苦命人,不知道是不是从前长期酗酒抽烟的影响,他妈妈五一节后突发中风,李程秀那时还在学校,邻居发现后帮忙送到了医院,命救回来了,只是彻底瘫痪了。

 

李程秀坐在医院哭了一夜,第二天天亮以后,他擦干了眼泪,默默交了第一阶段的治疗费用,攒了两年的钱差不多一笔花了出去,他只能又坐车去借遍了所有亲戚,他也没有什么特别富裕的亲戚,大家三三两两地凑,到手也没有多少钱,他的班主任是知道这个情况的,当时就说想发动同学捐款,这所私立学校的学生非富即贵,说不定哪个学生家长听到这个情况一发善心,会一笔包了他妈妈后续所有的治疗费用。

 

李程秀想了很长时间,最终还是婉拒了老师的帮助,钱债好还,人情难还,他不希望剩下的一年多走在校园里被同学们指指点点,不管是善意还是恶意,他也不想欠别人太多,而且他六月就成年了,成年后能做的工作有很多,他算了算妈妈的治疗费用,感觉自己咬牙扛一扛,是能支撑到高考结束的,高中时间太紧,等到大学,空闲时间多起来,他再多打几份工,钱肯定会越来越宽裕的,他一定能把这段最灰暗的时期熬过去。

 

老师劝了他几次后,见他执意不肯也就放弃了,悄悄硬塞了几千块钱给他,李程秀拒绝不掉便写了个欠条,老师很少见到这么要强又有韧性的孩子,格外有些心疼,回家跟家里商量了一下又给他拿了一万块钱。

 

到六月份,李程秀十八周岁了,过完暑假再开学的时候,他跟学校申请不上晚自习,找了几个地方打工,老师皱眉提醒他,他跟学校是有合同的,成绩不能掉,而且高三一年是非常关键的时候,希望他不要荒废了,自己毁了自己的前途。

 

李程秀点点头,说自己可以兼顾,老师不怎么相信,思索再三后决定跟他立个约定,给他一个月的考察期,如果他打工一个月成绩下滑,那就必须老老实实回学校按部就班上课,他妈妈的治疗费用由老师通报学校为他募集,但如果他真的能做到兼顾,那就随他,反正重点班总有为了竞赛不上正课和自习的学生,他旷个晚自习也不突兀,李程秀点头同意了。

 

月考昨天出的成绩,老师拿着成绩单简直无奈极了,李程秀的年级第一不变不说,总分比之前还高了十来分,他那样的高分再多十来分,都算是奇迹般的进步了,老师打心眼里佩服了这个孩子,决定尊重他的选择和自尊心,不再多言。

 

学校这边是搞定了,但医院那边的钱却催得很紧,李程秀翻了翻手机看了看银行卡余额,离一阶段的治疗费用还差一半,眼下有两条路走,要么跟医院商量下先交一半,要么晚上看看跟他打工地方的老板谈谈,预支工资,他打了三份工,总有一个老板能稍稍发发善心吧。

 

他抹了抹眼泪从马桶上站了起来,刚推门出去就看见两个学生靠在窗边吸烟,李程秀除了本班同学不认识别人,但直觉上抽烟的都不是好学生,一低头就想往外走,那两个学生却凶巴巴地拦了他一下,一把揪起了他的衣领。

 

“欸,你是那个一班的李程秀对吧,年级第一?成绩好的都他妈爱打小报告,我警告你,不准告诉老师看见我俩抽烟,不然以后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。”

 

李程秀根本不知道这俩人是谁,更没有那个闲心打什么小报告,赶紧缩了缩脖子,用力点了点头。

 

那两个学生嗤了一声,松开手推了他一把,李程秀踉跄了一下,低头就往外跑,脚步飞快,刚到厕所门口正撞在了进门的邵群身上。

 

邵群被他这一下差点撞个屁股蹲儿,被身后的李文逊扶了一把才堪堪站住,气得直接嚷嚷了起来,“瞎了啊,跑那么快,赶投胎啊。”

 

他嗓门极大,李程秀被吓了一跳,抬着哭红的眼睛飞速扫了他一眼,后退了一步连连道:“对不起,我没看路,对不起。”

 

邵群双拳一握,不知怎的,突然心跳加速,只觉得眼前红着眼睛的小少年好像一只受了惊吓小兔子,脸颊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,单薄脆弱得像易碎的瓷器,需要别人好好爱护,他不自禁就向他伸出了手,想帮他擦掉腮边的一点泪。

 

李文逊见他抬手还当他要打人,赶紧上前一步拉住了他,笑道:“没事没事,下次小心点就行了,快上课了,你赶紧走吧。”

 

说着,他就拽着邵群往旁边站了一步,李程秀扭头看了他们一眼,小声说了句“谢谢”,垂眸一溜烟儿地跑走了。

 

邵群傻愣愣地看着他背影消失在拐角,像是失了神一样,半天才反应过来,转脸冲着李文逊吼道:“你怎么把他放跑了?”

 

“就撞了你一下,又不是什么大事。”李文逊不太明白他发怒的原因,解释道:“你不认识他?他是李程秀,高三的年级第一,大照片天天挂在荣誉栏里,老师们的心头肉,咱这种学校全靠他们这样的好学生往上拉成绩,听说这哥们儿好几科能考满分,老师们就等着他考上清北以后好出去吹牛逼,你要是把他打了,老师八成得把你叫去聊两天,说不定还得告诉你爸,何必呢。”

 

“谁他妈要打他了,我……”

 

他话说到一半,刚才厕所抽烟那两个男生勾肩搭背地走了出来,手里还捏着几十块钱,见到邵群嬉皮笑脸地喊了声“邵哥”。

 

这俩人也是高三的,邵群年龄上没他们大,但这帮人见着他从来都自动喊“哥”,邵群其实也不怎么认识他们,只听说这俩算是高三一霸,欺负同学,打架斗殴,是两个彻头彻尾的小流氓。

 

他一下想起李程秀哭红的眼,再看看这俩狗东西手里的钱,隐约好像明白了怎么回事,骂了一声“操”,上去一拳捣在了其中一人的心口窝上,那人眼前一黑,差点跪在地上,另一人直接吓傻了,往后退了一步,惊道:“邵、邵哥?我们……我们……”

 

“你们抢李程秀钱了?”邵群一脚又踹在说话的那人腿上,一把把他手里的钱夺了过来,数了数,四十来块,有张十块的折了个角,他小心地伸手抚平了。

 

那人抱着腿嗷嗷叫着跳远了两步,哭丧着脸道:“没有啊,邵哥,没抢啊,这是我们自己的钱,打算回头去买烟,真没抢啊,抢我们也不抢李程秀啊,那水平的好学生真招惹起来麻烦死了……哦,邵哥,您是缺钱了对吧,好说好说,兄弟这儿还有个万八,您zfb还是vx?”

 

邵群一听说钱不是李程秀的,瞬间就变了脸,一扬手摔回了那人脸上,瞪眼道:“那你们打他了?我他妈看见他哭了。”

 

“也没有啊,我俩抽烟被他看见了,就吓唬了他两句,让他不准告诉老师,一根毛都没碰着他啊,我发誓,他哭不哭的真跟我们没关系啊。”那人两手举到了头顶,感觉自己今天是倒霉透了。

 

邵群嗯了一声,又往那两人后脑勺上一边拍了一巴掌,眯眼道:“以后吓唬也不准吓唬他,见了他最好绕道走,要让我知道你们欺负他,我见你们一回打你们一回。”

 

那两人忙不迭地点头应了,周厉拐了拐李文逊,纳闷地挠了挠头,“邵群这是干什么呢?刚才那一撞,撞着他的头了?”

 

“不知道。”李文逊摊了摊肩膀,挑眉道:“可能……武侠片看多了,突然想行侠仗义了吧。”

 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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